Wednesday, March 28, 2007

亞伯拉罕的眼淚重演

《亞伯拉罕的眼淚》重演,由六月三日至六月十日,六月九日下午有座談會。(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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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March 24, 2007

木谷實降伏十五歲吳清源

吳清源來日本不久即與木谷實對賽,早在流鼻血一戰前十年 (1929),吳清源即執白子和木谷下出這個經典名譜。吳先手即下在天元位置,然後木谷下在甚麼地方,他便一模一樣的在對面照下。這模仿棋一度是藤澤朋齋的拿手好戲,吳清源似乎比後來這位十段高手下得更實驗更大膽(先手模仿)。饒是如此,木谷不慌不忙,輕易教訓了小子一頓。

如圖,二至五十九手黑白雙方合組一盤模仿棋,全盤序列可參考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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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谷實下至流鼻血的一局棋

黒不貼目,下了三天,吳清源執白子勝兩目。圖示最後收官狀態。

也可一步一步的體驗兩人的長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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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March 23, 2007

木谷實

剛曉得田壯壯拍《吳清源》,找張震飾演吳清源,便第一時間問:那誰做木谷實?

十三歲開始自學圍棋時,當然有打吳清源的譜,當時是板田榮男被林海峰衝擊的年代,吳清源是林的師父,但不知何解,反而是木谷實的棋風吸引我。

吳和木谷都是創新派,都很全面,不過木谷更重堅實,大抵是口味相近,對他開設道場培養棋手化雨春風的大功,反而未懂欣賞。(相比木谷的教育事業,吳花了很多時間在宗教事業上,他所一度虔信的天壐照妙被認為是邪教。)

吳如此形容木谷:「他是個很專心的人,要擴張地盤時會放低姿勢結結實實地取得地盤,然後再打進去,每做一件事,在自己未充分了解前絕不改變方法。」

考慮周詳,是木谷實的特點,他以長考稱著,常因之前用盡時間而後段進入讀秒階段,但讀秒時他並不慌亂,或者該這樣說,正因為他有長考的條件(讀秒王),他建立了長考的風格。

木谷實的長考,不是猶豫不決,而是先從最不可能成立之處考慮,盡量不漏掉一著棋的可能變化。

《吳清源》片首便有吳清源和木谷實下十番棋的場面,裡面以仁科貴飾演的木谷流鼻血昏倒,吳進入忘我忘法式長考中為焦點,似乎吳比木谷更擅長長考,在鬥定力中把對方比下去了。對木谷迷如我來說,看得不很舒服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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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March 19, 2007

象的消失

「我是由報紙上得知,町裡的大象由象舍中消失了。」村上春樹《象的消失》一開始便這樣說。

不知何解,我總覺得那是說上野動物園的一頭大象。後來到了上野公園,便故意找了一個下午到動物園去看象。

《象的消失》特意花了好一段文字去寫大象後腳的鐵環,「鐵環後面連著一條長約十公尺的粗鐵鍊」。我用了大約五分鐘去注視上野動物園那頭大象的腳環。小說裡說是右後腳,我看的卻是左後腳。

象舍旁寫有大象進入動物園的歷史,裡面當然提到很著名的上野動物園殺象事件,二次世界大戰末,因動物園人手短缺,一些動物逃了出來,當局後來便「處決」了三頭大象。

我盯著「處決」兩個字看了很久,很久。

象的消失,大抵不是指視象和想像的消失吧,那,是不是喻象或象徵的消失呢?

是否會到達某種境況,符號再不管用,又或者,我們再找不到兆頭呢?

因為,有甚麼在空氣中,被處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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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March 08, 2007

布希亞啊布希亞--兼回應回應的回應

Jean Baudrillard 死了,其實德里達去後,我已直覺覺得他不久將步後塵(他久已患病),誰知一語成讖,法式才子偶像便只剩下李維史陀,九十九歲,仍在!!!

匿者者在回應我回應江瓊珠和鄭政恆關於理論之必要的文章時說,福柯和德勒茲等人用所謂理論的言語把通常理性所能掌握的東西包裝成知識份子遊戲產品,所謂為人民發聲,其實是奪去他們的發聲權,令他們聽不明白代言人所謂他們的聲音,在這意義下,香港人不懂福柯和德勒茲,並不是恥辱,反而可以因為「反智」,不重視理論知識,令國家機器的意識形態控制,無所入手。

那麼,布希亞又如何?Noam Chomsky又如何?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以道家角度看,崇尚知識和尚賢不是好東西--不止是意識形態控制,而是有知識便更有種種合理化的造作,有諍,有鬥,有種種逐名之舉。但不以知/智臨之便該以道臨之,所由者道也。香港人反智,不重視知識,是否便有道呢?常說平凡是道,甘於平凡,但平凡能見道,不表示平凡等如道。平庸跟得道而以平凡之相展示,隱於平凡是有層次上的很大的不同,替香港人平庸説項,為反智尋一個說法,而把福柯和德勒茲都說歪了,又何益?

知識份子的遊戲,你說無聊可以很無聊,但法式才子的書寫特性便是,他們可以起碼給你快感(而這以羅蘭巴特和福柯最擅長),讀他們真的賞心悅目(據說以法文讀德里達也不錯),但這些快感是要讀者先努力一番,進入他們的符號系統才能享受的,而不是一般的感官刺激,不是一般的討好式娛樂。他們不討好,最多只是自戀,自說自話,但如果你聽明白了,便禁不住說一句:咁都得!好野!

布希亞,以至福柯和德勒茲說的當然和通常理性的不一樣,即使真的是平凡道理,用他們術語再說一遍平凡道理便已跟原本的平凡道理不一樣,因為根器已不同。如果你只放眼看重所謂道理內容,而不注重容器,那麼,我們根本便不算曉得甚麼是知識,不曉得究竟其麼是知識的成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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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March 07, 2007

Paolo Gioli是誰?有人說未聽過,等 Mark McElhatten話你知

視覺魔術師保羅.治奧利堪稱大詩人──電影裂變、突變和變形的開拓者。電影是一個沙漏,失去的時間得以量度,瓦解的瞬間得以駐留。我們能在這沙漏裡,找到自己,看到另外的面容。

治奧利打破將眼睛和世界分開來的鏡頭,用反光玻璃的碎片重組現實,化成新的鑲嵌;他剖開皮毛,仿如創造光影雕塑的手術醫生,越過透明的皮毛,處理光影的血肉。他嫁接、疊印、切割、撕揭,務求找到一張同時由日與夜組成的面容,電影隱藏了的面容。正是這無限的面容,以我們的眼睛回望我們自身。

......

治奧利曾使用縫紉機線軸運動和風吹樹葉作為外設攝影機快門,身為針孔相機聖手的他更用過紐扣孔、脆餅和貝殼製造裝置,收集影象。治奧利的特製相機可以透過長度有整整一個人高的光圈,形成一種柔和影象,像霧又像花,令人想起攝影先驅塔爾柏和尼埃普斯留下來的影象。明顯受到視覺作用理想化,以及俄羅斯紀錄片大師維托夫那超越人眼限制的「電影眼」概念影響,在其針孔作品中的治奧利,化身「沒帶攝影機的人」,移除了攝影機的鏡頭,嘗試令人眼那以晶體折射光線的視覺失效,製造一隻無遮無掩的眼睛,直接接觸現象。

再生之眼,或者創傷之後如何重新裝配的眼睛,一直是治奧利的夢想。在他向布紐爾致敬的《眼球震裂》(1989)中,他把視覺器官割開,仿如布氏名作《一條安德魯犬》中刀片剖開眼球(宛如雲霧飄掩月光)的放大重造。布紐爾的影象帶著病態的挑釁,治奧利的重造卻賦予了不同層次的意義,包括創造一種神聖創傷──不是令你失明,反而是天賜開啟「第三眼」。割開眼球,打破原有的眼睛局限,開啟新的瞳孔,再造光圈,仿如衝破蛋殼,受精的眼睛孵化出新生兒。

作為情感考古學的實踐者,治奧利喜歡改造固有影象,從他選擇的物料中捕捉某種精神和靈力。治奧利在空間和菲林表面大造手腳,從而把他創造的影象放到一個變化多端,充滿轉折的場域,賦予這股精神力量以可見的形式。複製、割切、縫合、損毀的影象,指向視覺機器,也指向聖事的儀式和模仿。

(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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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贊郁談再造人之戀--立此存照

依原本構思這是齣較輕巧的電影,屬於八個高清拍攝計劃其中之一。我剛花了五年時間拍成「復仇三部曲」,下一部作品《吸血鬼》也籌備了很久,我想《再造人之戀》大概是過渡期間的一齣小品。拿貝多芬來作譬喻,那就像他的《第八交響樂》;森畢京柏的話,那便是《大丈夫》和《亡命大煞星》之間的抒情小品《Junior Bonner》。不過請勿誤解,我不是自比貝多芬和森畢京柏。本片就像「道具」,用貝多芬的話來說,是我「解開衣鈕」時的創作。我拍得有趣,你看得有趣。我希望拍一部我女兒可以看,我可以帶朋友去看,一起大聲笑出來的電影,於是便產生了這個連我也不相信自己可以拍出來的,蠻特別的戲

我該怎樣說它呢?《再造人之戀》就像小孩子扮家家酒,玩煮飯仔。大家聚在一塊,扮演不同的角色,你扮媽媽爸爸,我扮囝囝囡囡、護士醫生,用玩具杯碟進膳,模擬打掃家居。遊戲裡,孩子們的角色一清二楚,絕不含糊,但現實裡,對存在意義,對為何活於世上而感到的苦惱,壓得人們透不過氣來。現在,我們讓一些比常人稍為憂傷的人,群集一家「現代瘋人院」內。孩子們浸淫在信念構成的世界裡,在成人眼中也未免有點病態,但就在那世界裡,他們建立了邏輯,建立了自己一套一致性。與此相若,精神分裂病人各自活在自己的世界,現代瘋人院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就像一家大大的幼稚園。每個病人的幻想和幻覺,構成了獨立的宇宙。眾宇宙在半虛擬世界交相糾結,眾聲喧嘩。這是不可能在現實精神病院發生的奇蹟。產生奇蹟的力量是「同情」和「憐憫」。細想一下,它們意指同一碼子事。我兩部前作《復仇》和《親切的金子》的英文片名都有「同情」這詞。《再造人之戀》拍在它們之後,我明白到愛比恨更難拍。實在太難做到講愛講得不像一個偽君子。雖然我有很大的掙扎,仍希望你們喜歡本片,你們喜歡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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