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anuary 02, 2008

禁食者

元旦日在疲憊的路上翻看著德勒茲和迦塔利寫的《卡夫卡》,很有超現實的味道。

任何語言,無論貧乏還是豐富,都意味著口、舌、齒的一種脫離領土的運動。口、舌、齒的原始領土在食物裡。用於咬字發音的時候,它們便脫離了原來的領土。因此,吃和說之間有一種脫節......我們無疑能夠邊吃邊寫,這比邊吃邊說來得容易,可是,寫作可以進一步把詞語變成能與食物一決高下的東西。這是內容與表達之間的脫節。說話即禁食,寫作更是禁食。卡夫卡始終無法忘懷食物,食物的最高形式即動物或肉類,以及屠夫、牙齒、髒兮兮的大板牙或金牙。......禁食是卡夫卡著述裡的一個經常性主題,那是一部有關禁食的漫長歷史。

他們這樣說。

寫作至廢寢忘餐,這經驗並不罕有。我在街上讀著這些時,不禁想:2008年,會是代表著消瘦的一年嗎?

不!禁食怎會令人瘦呢?透過書寫,書桌旁的作家該是胖子才是。食物象徵化了,它不再需要通過口部,換言之,它可以直接進入食道,進多少都可以,直至胃部和小腸承受不了為止。口部留了作發聲,而發聲又由手部活動所代替,文字再現了語言,於是口部益發自由了,作家有一個照顧他或她的妻子或丈夫,或有一個管家的話,他或她便可無休止地,不耽心食物的情況下寫下去,寫下去。食物不斷,才可以禁食,這才是關鍵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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