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February 08, 2006

迂迴--進入?

于連在《迂迴與進入》的開卷便自問:我們認為間接談論事物有何益處?我們對人與事物保持距離何以能夠更容易發現二者--更清楚地說明它們?......在迂迴的接近中,我們可能獲得甚麼好處呢?換句話說,迂迴何以提供進入?

迂迴何以提供進入?這問題宛如問:潛行何以提供一親香澤?

書中有一段講述漫步園林的,于連這樣寫道:

借助意義的曲折過程,這種漫步成為一種進展,景漸進展現在我們面前,漫步就在這過程中進行(同時漫步把我們從外部的景中解放出來),而這種漫步是無目的的,它是不斷的進入(到達和諧,自然,情感)。......多虧了路途的曲折,園林在人們眼中永遠不會枯竭,人們會說它總具有景的剩餘(就像人們所說的餘音,餘意,餘味):園林中的每一景緻都在呼喚著其他。......

漫步當然不是潛行,正如浪遊人(本雅明)不是浪人一樣。潛行的迂迴不是為了進入,漫步賞花式的保持距離跟潛行保持距離的窺探根本不可同日而語,而最重要的區別,是于連那以獲得的思路心態去了解中國哲學的有所得(德)。

電影《潛行者》中的潛行者,他沒有進入the Room,也不能進入,他如何在the Zone迂迴,如何與那房間保持距離,均不是為了進入那裡。

由之還想到人和時間的關係,嚴格來說,人無法進入時間,說進入時間,是把時間空間化之後的類比;我們也無法碰觸時間,說碰觸時間是把時間實化以至對象化之後的類比。有所得於時間,不是時間化為甚麼被我們抓住了,而是:在某種狀況之中,包在時間之中(這也是隱喻)的我們,與呈現的時間性交融於一起--更貼切點說,時間性成為一種現象,一種內在於我們現象。用現象學的說法,正是一種湧現;在進入的例子,便宛如本在門外,因為這種湧現,立時置身於門內。然後,你發現門原來根本不存在,因而其實也無所謂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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